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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岁康熙狩猎时,营地有1个木讷侍卫,终日只站岗从不献媚,康熙却私下交代太子:此人留不得

发布日期:2025-11-24 13:40    点击次数:154

声明: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,地名人名均为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!

康熙五十四年深秋,木兰围场。

五十四岁的康熙策马归来,营帐外站着一个侍卫,面容木讷,眼神空洞。

整整七日,此人从不主动说话,不献殷勤,只是机械地站岗、换岗,像一尊木雕。

其他侍卫争相在圣上面前表现,他却始终低着头,仿佛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。

黄昏时分,康熙把太子胤礽叫进寝帐,压低声音:"那个守西营门的侍卫,你盯紧了。"

胤礽一愣:"父皇,他不过是个......."

"记住,"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"此人留不得。"

太子背脊发凉。一个最不起眼的侍卫,为何让父皇如此警惕?

01

木兰围场的秋风裹挟着草木香气,吹过连绵的营帐。

这是康熙五十四年九月,秋狝已经进行到第六日。按照惯例,每年这个时候,圣上都会带着皇子、侍卫来木兰围场狩猎。名为游猎,实则是考校众人的武艺和反应。

随行侍卫足有三百余人,分东西南北四营驻守。营地规矩森严,每个侍卫都有明确的职责:站岗、巡逻、护卫、传令。

太子胤礽这次随行,协助父皇处理营中大小事务。他穿着一身骑装,正在营地中巡视。

"太子爷。"

侍卫统领博尔济迎上来,躬身行礼。

胤礽点点头:"各营可有异常?"

"回太子爷,一切正常。"博尔济顿了顿,皱起眉头,"不过......"

"不过什么?"

博尔济叹了口气:"西营门那个穆长恩,这人实在是......"

胤礽挑眉。穆长恩这个名字,他有点印象。三个月前选入御前的新人,武艺测试成绩中等,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。

"他怎么了?"

"您是不知道,这人跟木头似的。"博尔济摇着头,"叫他干什么都是'是',问他话就说'奴才不知'。别的侍卫都知道机灵点,在圣上面前好好表现,就他一个人闷着。"

胤礽笑了:"只要守好本分就行,何必强求?"

"话是这么说,可......"博尔济压低声音,"太子爷,咱们这些当差的,不就图个前程吗?穆长恩倒好,连前程都不要了。"

两人说话间,正好走到西营门。

穆长恩笔直地站在岗位上,双手持刀,目光平视前方。他身材中等,面容普通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木讷的气息。

"穆长恩。"博尔济喊了一声。

穆长恩转过头,面无表情:"统领。"

"太子爷巡营,还不见礼?"

穆长恩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放下刀,跪地行礼:"奴才给太子爷请安。"

动作标准,但迟钝。

胤礽摆摆手:"起来吧。站岗辛苦了。"

"不辛苦,这是奴才的本分。"穆长恩站起来,依然面无表情。

胤礽打量了他一眼。这个侍卫看起来确实有些古怪,眼神呆滞,像是心不在焉。但也仅此而已,没什么特别的。

"好好当差。"胤礽留下这句话,转身离开。

博尔济跟在后面,小声嘀咕:"您看,就是这样。跟他说话,永远就那几句。"

胤礽没有接话。他想起营地里其他侍卫的表现:有人主动请缨夜间巡营,有人把打到的獐子献给圣上,还有人在康熙面前讲笑话活跃气氛。

相比之下,穆长恩确实显得格格不入。

但仅仅是不会讨好,算不上什么大问题。

午时,侍卫们在营中用膳。

伙房支起大锅,煮着羊肉和馕饼。侍卫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,边吃边聊。

"昨天那头鹿,我差点就射中了!"

"差点有什么用?箭偏了三寸,还好意思说。"

"你行你来啊!"

笑声在营地里回荡。

穆长恩端着碗,坐在角落里。他面前只有一碗清粥和两块馕饼,没有肉。

旁边几个侍卫看了他一眼,继续聊天。

"听说明天圣上要去北山那边,那里野猪多。"

"野猪凶,得小心点。"

"怕什么?咱们这么多人,还怕一头野猪?"

穆长恩低头喝粥,一言不发。

有个侍卫凑过来:"穆长恩,你怎么不吃肉啊?"

穆长恩抬起头,眼神依然空洞:"奴才吃不惯。"

"吃不惯?这可是好东西,在京城都不一定天天吃得上。"

穆长恩没有回答,继续喝粥。

那侍卫碰了个软钉子,讪讪地走开了。

"这人真是怪。"有人小声议论,"不爱说话也就算了,连肉都不吃。"

"谁知道呢,可能有什么忌讳吧。"

"我看他就是装清高。"

穆长恩充耳不闻,喝完粥,放下碗,站起来离开。

他走路的姿势也很僵硬,像个机械的木偶。

傍晚时分,胤礽在营地里走动。

秋日的夕阳把整个围场染成金黄色,远处的山峦绵延起伏。胤礽站在高处,眺望着这片土地,心中感慨万千。

这是大清的江山,是父皇一手打下的基业。

"太子爷。"

身后传来声音。胤礽回头,看到博尔济走过来。

"何事?"

"没什么大事,就是想跟您说说穆长恩。"博尔济摇着头,"这人真是让人摸不透。"

胤礽笑了:"你怎么老盯着他?"

"不是我盯着他,是他太奇怪了。"博尔济压低声音,"您知道吗?他每天寅时都会早起。"

"早起有什么奇怪的?"

"不是普通的早起。"博尔济比划着,"别的侍卫早起是去练武,或者提前站岗。他倒好,早起了也不知道干什么,就是站在那里发呆。"

胤礽挑眉:"你怎么知道?"

"昨天我正好也起得早,看到他站在营地边上,一动不动,像个木桩子。"

胤礽没有说话。他顺着营地往西看去,正好看到西营门。

穆长恩还在站岗,笔直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
就在这时,胤礽注意到一个细节:穆长恩的目光,没有看着前方,而是望向远处的天空。

那眼神,空洞而悲凉。

"在看什么?"胤礽自言自语。

博尔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:"可能是在发呆吧。这人就是这样,经常走神。"

胤礽皱起眉头。一个侍卫,站岗时走神,这可不是小事。

他迈步走向西营门。

穆长恩听到脚步声,立刻收回目光,转过身来:"太子爷。"

"你刚才在看什么?"胤礽直接问。

穆长恩愣了一下,低下头:"奴才眼花了。"

"眼花?"

"是,奴才眼花了,看东西有些模糊。"

胤礽打量着他。穆长恩的表情依然木讷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"身体不舒服?"

"不是,奴才很好。"

"那就好好站岗,别再走神。"

"是。"

胤礽转身离开,心里却有些疑惑。刚才穆长恩的眼神,不像是眼花,更像是在看什么特定的东西。

但远处什么都没有,只有空旷的天空。

02

入夜,营地里点起篝火。

侍卫们围坐在火边,烤着肉,聊着天。远处传来狼嚎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。

胤礽处理完公务,回到自己的营帐。他脱下外袍,正准备休息,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:

"太子爷,圣上召见。"

胤礽一愣。这个时辰,父皇找他做什么?

他重新披上外袍,快步走向康熙的寝帐。

营帐外,两个侍卫守在门口。胤礽进去,看到康熙正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一本奏折。

"父皇。"胤礽行礼。

康熙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疲惫:"来了。"

"父皇这么晚还在看奏折?"

"朝中事务繁多,不敢懈怠。"康熙放下奏折,看着胤礽,"你今日巡营,可有发现什么异常?"

胤礽想了想:"一切正常,各营侍卫都守规矩。"

康熙点点头,突然问:"你可注意到守西营门的那个侍卫?"

胤礽心中一动。西营门,那不就是穆长恩吗?

"父皇说的是穆长恩?"

康熙没有回答,只是盯着他:"你觉得此人如何?"

胤礽斟酌着措辞:"此人...比较沉默,不太爱说话。博尔济说他性格木讷。"

"还有呢?"

"武艺中等,当差守规矩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"胤礽顿了顿,"不过,他确实有些古怪。"

"哪里古怪?"康熙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。

胤礽被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。他仔细回想今天看到的细节:

"他...不太合群,总是一个人。吃饭也不吃肉,只喝粥。还有,博尔济说他每天早起,但不知道干什么。今天我看到他站岗时,眼神有些...有些恍惚,像在看什么东西。"

康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
"你盯紧他。"

胤礽一愣:"父皇,他有什么问题吗?"

康熙站起来,走到窗边,背对着胤礽。夜风吹动营帐的布帘,发出猎猎声响。

"你只管盯着,不要轻举妄动。"

胤礽心中疑惑更深:"父皇,他犯了什么事?儿臣可以派人查一查。"

康熙转过身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
"记住,"康熙一字一句,"此人留不得。"

这四个字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

胤礽脑中一片空白。留不得?父皇这是什么意思?

"父皇,您是说...要除掉他?"

"我让你盯着,就是盯着。"康熙没有正面回答,"不要惊动他,也不要让别人知道。"

"可是......"

"退下吧。"康熙挥挥手,转身坐回案前。

胤礽知道父皇不愿多说,只好行礼告退。

走出营帐,夜风吹在脸上,他才感觉到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。

父皇的话不多,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严肃。"此人留不得",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?

是要除掉穆长恩?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侍卫,有什么值得父皇如此警觉?

还是说,父皇要保护他?"留不得"是指不能让他留在危险之中?

胤礽想不明白。

他抬头看向西营门的方向。夜色中,隐约能看到穆长恩的身影,依然笔直地站在岗位上。

这个木讷的侍卫,究竟有什么秘密?

第六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。

胤礽没有睡好,父皇的话在脑中反复回响。他起身穿好衣服,决定亲自去看看穆长恩。

营地里还很安静,大部分侍卫还在睡觉。只有值夜的人在缓慢地走动。

胤礽轻手轻脚地走向西营门。

果然,穆长恩已经不在岗位上。他的岗位由另一个侍卫接替了。

"太子爷。"那侍卫看到胤礽,连忙行礼。

"穆长恩呢?"

"回太子爷,他换岗了,应该回营房休息了。"

胤礽点点头,转身往营房方向走去。走了几步,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营地边缘。

是穆长恩。

他没有回营房,而是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
胤礽停下脚步,躲在一顶营帐后面观察。

穆长恩背对着他,面朝东方。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,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来。

他就那样站着,像一尊石像。

过了很久,穆长恩才转身,缓缓走向营房。

胤礽皱起眉头。博尔济说的没错,这人确实奇怪。换岗后不休息,跑到营地边上发呆,这是在干什么?

他悄悄跟了上去,看到穆长恩走进营房,躺在床上闭上眼睛。

胤礽退出来,心中疑惑更深。

第六日上午,康熙带着众皇子和侍卫去打猎。

胤礽骑在马上,心不在焉。他的目光不时扫向侍卫队伍,找到了穆长恩的身影。

穆长恩跟在队伍后面,神情木讷,像往常一样。

"太子,在想什么?"

旁边传来声音。胤礽转头,看到三弟胤祉骑马过来。

"没什么。"

"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。"胤祉笑了笑,"是不是又在想朝政?难得出来狩猎,放松一下。"

胤礽勉强笑了笑:"你说得对。"

队伍继续前行,进入密林深处。

突然,前方传来一阵骚动。

"野猪!有野猪!"

侍卫们大喊起来。

胤礽定睛一看,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从林中冲出来,獠牙锋利,眼睛血红。

更可怕的是,它冲的方向,正是康熙!

"保护圣上!"

博尔济大喊一声,众侍卫纷纷拔刀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胤礽注意到一个细节:

穆长恩距离康熙最近,只有不到十步。按理说,他应该第一个冲上去护驾。

但他没有动。

穆长恩站在原地,手按着腰刀,但没有拔出来。

其他侍卫已经冲了上去,有人射箭,有人挥刀。野猪在距离康熙五步的地方被射倒,倒地抽搐。

康熙安然无恙。

但胤礽的心沉了下去。

刚才那一瞬间,穆长恩为什么没有动?

事后,侍卫们围着野猪的尸体,七嘴八舌地讨论。

"好险!差点就伤到圣上了!"

"幸亏反应快。"

"是啊,这野猪太凶了。"

博尔济走过来,脸色铁青。他径直走到穆长恩面前。

"穆长恩!"

穆长恩低着头:"统领。"

"你刚才为什么不动?"博尔济压着怒火,"野猪冲向圣上,你离得那么近,为什么不上前护驾?"

周围的侍卫都停下了说话,看向这边。

穆长恩依然低着头:"奴才...奴才反应慢了。"

"反应慢?"博尔济冷笑,"你是反应慢,还是怕死?"

穆长恩没有反驳,只是重复:"奴才反应慢了。"

"你......"博尔济气得说不出话来,"好,这事我要禀报太子爷,请他定夺!"

胤礽骑在马上,看着这一幕。

他想起父皇昨晚的话:"此人留不得。"

现在,穆长恩犯了失职之罪。按理说,应该严惩。

但父皇说"不要轻举妄动"。

胤礽心中矛盾,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。

就在这时,康熙策马过来。

"何事?"康熙的声音平静。

博尔济连忙行礼:"回圣上,穆长恩刚才护驾不力,臣请求治他的罪。"

康熙看了穆长恩一眼。

穆长恩跪在地上,低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

"无妨。"康熙淡淡说道,"野猪来势凶猛,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正常。"

博尔济愣住了:"可是圣上......"

"都起来吧。"康熙挥挥手,"继续前行。"

康熙策马离开,留下一脸错愕的博尔济。

胤礽看着父皇的背影,心中更加疑惑。

父皇明明说"此人留不得",为什么又维护他?

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

03

回到营地,已是傍晚时分。

侍卫们卸下装备,开始准备晚饭。野猪事件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。

"穆长恩那家伙,真是胆小鬼。"

"就是,离得那么近都不敢动。"

"幸亏有咱们在,不然圣上就危险了。"

穆长恩坐在角落里,端着碗粥,充耳不闻。

有个侍卫走过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"穆长恩,你是不是怕死?"

穆长恩抬起头,眼神依然空洞。

"是,奴才怕死。"

这承认得如此干脆,反倒让那侍卫愣住了。

"你...你还真敢说。"

"奴才就是怕死。"穆长恩低头继续喝粥。

那侍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骂骂咧咧地走开了。

胤礽站在不远处,把这一幕看在眼里。

穆长恩的表现,实在太反常了。一个能通过御前侍卫选拔的人,武艺不会差到哪里去。可他刚才为什么不动?

是真的怕死,还是有其他原因?

胤礽派心腹侍卫赵廷玉去查穆长恩的底细。

赵廷玉很快回来了:"太子爷,查到了。"

"说。"

"穆长恩,满洲正白旗,祖籍在关外。他父祖三代都是普通披甲人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三个月前通过选拔进入御前,考核成绩中等,不算突出。"

"就这些?"

"就这些。档案很干净,没有任何可疑之处。"赵廷玉顿了顿,"不过......"

"不过什么?"

"不过其他侍卫说,穆长恩有些奇怪的习惯。"

"什么习惯?"

"他每天早起,但不是去练武,而是站在营地边上发呆。还有,他吃饭从不吃肉,只喝粥。另外......"赵廷玉压低声音,"有人说,他腰间好像总带着个什么东西,藏在衣服里,从来不给人看。"

胤礽皱起眉头:"什么东西?"

"不知道,没人看清过。"

胤礽沉思片刻:"你继续盯着他,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。"

"是。"

入夜,胤礽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父皇的话,穆长恩的表现,野猪事件......这些片段在脑中交织,却拼不出完整的画面。

"此人留不得。"

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?

突然,营地外传来喧哗声。

胤礽一个激灵坐起来,推开营帐的帘子。

"怎么回事?"

一个侍卫跑过来:"太子爷,粮草营那边冒烟了!"

胤礽心中一紧,连忙穿好衣服冲出去。

粮草营在营地西侧,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里。烟雾从营房里飘出来,但火势不大。

"怎么回事?"胤礽问。

博尔济跑过来:"太子爷,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油灯,不过火已经扑灭了,没什么大碍。"

胤礽松了口气。他下意识地看向西营门方向。

穆长恩还在岗位上,没有离开。

夜色中,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。

第七日,秋狝进入最后一天。

清晨,胤礽又去巡营。他发现穆长恩依然在营地边缘站着,面朝东方。

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

胤礽没有惊动他,只是远远地观察。

穆长恩站了很久,才转身离开。他的步伐缓慢,带着一种沉重感。

白天,营地里一切照常。

侍卫们各司其职,康熙在营帐中处理政务。

但胤礽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
他说不上来,就是一种直觉。

下午,博尔济来找他。

"太子爷,穆长恩的事......"

"怎么了?"

"昨天的失职之罪,圣上虽然不追究,但我觉得此人不能再留在御前了。"博尔济摇着头,"胆小如此,留着也是隐患。"

胤礽想起父皇的话,斟酌着措辞:"此事...不急。"

"可是太子爷......"

"我说不急!"胤礽语气加重。

博尔济愣住了,只好退下。

胤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。按理说,博尔济的建议是对的。可他总觉得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父皇的话,一定有深意。

黄昏时分,夕阳西下。

金色的光辉洒在整个营地上,把营帐染成温暖的颜色。

胤礽站在高处,眺望着远方。今天就是秋狝的最后一天,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。

他想,这件事也许就这样过去了。穆长恩只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侍卫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
但就在这时,他看到穆长恩换岗了。

穆长恩没有回营房,而是朝营地后山方向走去。

胤礽心中一动。

这么多天的观察,穆长恩从来没有去过后山。

他犹豫了一下,决定跟上去看看。

穆长恩走得不快,胤礽远远地跟在后面。

他们穿过营地,来到后山脚下。这里有一片小树林,很僻静。

穆长恩停下脚步,站在一棵大树下。

胤礽躲在不远处,屏住呼吸。

只见穆长恩缓缓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。

夕阳的光芒照过来,胤礽看清了,那是——

一块帕子。

穆长恩双手捧着帕子,对着夕阳仔细端详。他的眼中,竟然有泪光闪动。

胤礽心中震惊。这个一直木讷、面无表情的侍卫,此刻露出了真实的情绪。

那是悲伤,是思念,是......
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

胤礽回头,看到康熙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,站在他身后。

父皇的目光,死死盯着那块帕子。

"父皇......"胤礽压低声音。

康熙抬手制止他说话。

父子俩就这样站着,看着穆长恩捧着帕子,在夕阳下低声说着什么。

风吹过,带来他零散的话语:

"快了......就快了......"

胤礽浑身一震。

康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:

"你看清了吗?那帕子上绣的是什么?"

胤礽定睛细看,帕子在夕阳的映照下,上面的图案清晰可见——

那是一个精致的徽章,外围是祥云纹饰,中心刻着一个"明"字。这是明朝官员的家族标记。帕子边缘还绣着几个蝇头小字:明氏家风,清白传世。

胤礽心中巨震。明氏?难道这个侍卫是......

他猛然想起朝中档案里记载的一桩旧案:明昌远,明朝末代忠臣,清初拒不投降,全家被灭门。

这个穆长恩,莫非就是明家的后人?

马蹄声越来越近,伴随着刀剑碰撞的声响。

穆长恩握紧手中的帕子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他的右手缓缓移向腰间的佩刀。

胤礽下意识地想要上前,却被康熙拦住。

"父皇!"

康熙摇摇头,目光依然锁定在穆长恩身上。

"你叫什么名字?"康熙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
穆长恩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"圣上明知故问。"

"我问的,是你的真名。"
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劈在穆长恩心上。

他的手抖了一下,帕子差点掉在地上。

"你......你早就知道?"

康熙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营地方向的喧哗声更大了,有侍卫的喊叫,有兵器的撞击声。博尔济的声音在远处响起:"保护圣上!有人袭营!"

穆长恩猛然拔出腰刀,刀尖直指康熙。

"不许动!"胤礽挡在父皇面前,也拔出了佩剑。

"让开。"穆长恩的声音很低,"太子,这是我与你父皇之间的事,与你无关。"

"放肆!"胤礽厉声道,"你敢对圣上不敬!"

"不敬?"穆长恩笑了,那笑容带着刻骨的恨意,"我恨不得食其肉,寝其皮!"

康熙抬手按住胤礽的肩膀:"礽儿,退下。"

"父皇!"

"我说,退下。"康熙的语气不容置疑。

胤礽咬着牙,缓缓退到一旁,但剑依然握在手中。

康熙上前一步,直面穆长恩的刀锋。

"你叫明成,对吗?"

穆长恩浑身一震,手中的刀险些脱手。

"你......你怎么知道!"

"你进御前的第一天,我就认出你了。"康熙平静地说,"你的眉眼,和你祖父明昌远一模一样。"

"你还敢提我祖父的名字!"明成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,"就是你,下令灭我满门!我祖父、我父亲、我的兄弟姐妹,一个不留!你这个刽子手!"

泪水从明成眼中滚落,他的刀尖在颤抖。

"二十三年......整整二十三年......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天。我练武,我隐姓埋名,我进入御前,所有的一切,都是为了今天!"

胤礽在旁边听得心惊。明昌远?这个名字他有印象。明朝末代的忠臣,拒不投降,后来全家被......

等等,父皇刚才说什么?你下令灭他满门?

可父皇登基时,明家早就......

远处的喊杀声更近了。显然,营地外围正在发生激战。

康熙看了一眼营地方向,又看向明成:"你在外面安排了人?"

明成没有否认:"里应外合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"

"有多少人?"

"这与你何干?反正,你今天死定了!"明成握紧刀柄,"我要亲手杀了你,为我明家报仇!"

康熙叹了口气:"动手之前,你不想知道真相吗?"

"真相?"明成冷笑,"还有什么真相?是你下令灭我满门,这就是真相!"

"如果我说,"康熙一字一句,"那道圣旨,不是我下的呢?"

明成愣住了。

"你在骗我。"他摇着头,"你一定是在骗我。"

"我没有骗你。"康熙转向胤礽,"礽儿,去我营帐,把书案第三个抽屉里的黄绸卷宗拿来。"

胤礽迟疑了一下:"父皇,现在营地正在......"

"去。"

胤礽看了明成一眼,转身快步离开。

只剩下康熙和明成两人,相距不过三步。

明成的刀依然指着康熙,但他没有立刻动手。

"你想拖延时间?"

"我若想拖延时间,"康熙淡淡道,"方才就该让胤礽拿下你。但我没有。"

"那是因为你怕我拼死一搏,伤到你。"

"不。"康熙摇头,"是因为我要让你知道真相。你恨了二十三年,总该知道真相。"

明成咬着牙,刀尖依然没有放下。

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侍卫们的吆喝声:"抓住了!""别让他们跑了!"

明成脸色一变:"你早有准备?"

"从你进入御前的第一天,我就在准备。"康熙平静地说,"你以为你藏得很好,但你的每一个动作,我都看在眼里。"

"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?"

"因为,"康熙看着他,"我不想杀你。"

这句话让明成更加愤怒:"你少假惺惺!当年你不也是这样,假装仁慈,背地里却下令灭我满门!"

"我再说一遍,"康熙的语气依然平静,"那道圣旨,不是我下的。"

"那是谁下的?"明成讽刺道,"难道圣旨还能假传不成?"

"就是假传的。"

明成愣住了。

就在这时,胤礽拿着卷宗跑了回来。

"父皇,拿来了。"

康熙接过卷宗,缓缓打开。黄绸包裹的里面,是几份泛黄的文书。

"明成,你看看这个。"康熙把第一份文书递过去。

明成犹豫了一下,用左手接过,右手依然握着刀。

那是一份审讯记录。上面记载着一个名字:鳌拜。

明成快速浏览着内容,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
"康熙八年......清查鳌拜罪行......假传圣旨......灭杀忠良......"

他的声音在颤抖。

"这上面说,灭明家满门的圣旨,是鳌拜假传的?"

"不只是明家。"康熙缓缓说道,"鳌拜当年权倾朝野,假传圣旨除掉了不少人。我登基之初,年幼无权,很多事都是他在把持。等我掌权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扳倒鳌拜,清查他的罪行。"

康熙又拿出第二份文书:"这是鳌拜伏诛后的罪状,里面明确列出了明家的案子。"

明成接过,双手已经在颤抖。

文书上清清楚楚写着:康熙八年,权臣鳌拜假传圣旨,以"通敌"之名灭杀明家满门。查明后,康熙下令为明家平反,追封明昌远为忠烈。

"不......不可能......"明成摇着头,"这一定是假的......你为了骗我编造的......"

"第三份。"康熙把最后一份文书递过去,"你看看这个。"

明成颤抖着接过。

那是一封信,字迹苍老,纸张已经发黄。

抬头写着:致当今圣上。

落款是:明昌远。

明成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那几个字。

"这是......这是我祖父的字......"

他的声音已经哽咽。

信的内容不长:

"老臣明昌远,临终拜书。闻鳌拜伏诛,冤案得雪,老臣九泉之下,得以瞑目。老臣一生忠于大明,虽改朝换代,却无悔无怨。今闻真相,方知错怪圣上。老臣有一孙,名唤明成,尚在襁褓时被老仆救出。望圣上照拂,勿让仇恨蒙蔽其心。老臣虽为前朝臣子,却愿大清江山永固,百姓安康。"

信纸从明成手中滑落,飘在地上。

他的刀也掉了,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颤抖。

"不......这不可能......我这二十三年......我的坚持......我的仇恨......"

明成跪倒在地,发出压抑的哭声。

那是一个成年男子最绝望的哭泣。

他为复仇活了二十三年,隐姓埋名,忍辱负重,吃尽苦头。他以为自己是在为家族报仇,是在伸张正义。

可现在,一切都错了。

他恨错了人。

他的二十三年,建立在错误的仇恨之上。

胤礽看着地上的明成,又看看父皇,心中震撼无比。

原来如此。

父皇说"此人留不得",不是要杀他,而是留不得他继续活在仇恨和错误之中。

康熙走到明成面前,蹲下来。

"起来吧。"

明成抬起头,眼泪纵横:"我......我该怎么办......我这二十三年......"

"你祖父的遗愿,是希望你能放下仇恨,好好活着。"康熙轻声说,"现在,真相已经大白。你还要继续吗?"

明成摇着头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他捡起地上的信,紧紧攥在手中。那是祖父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。

可他直到今天才看到。

"我进入御前的第一天,你就认出我了?"明成哑着嗓子问。

"是。"

"那你为什么不杀我?我可是来刺杀你的。"

"因为你祖父的遗愿。"康熙站起来,"也因为,你本不该死。你是被仇恨裹挟的受害者。"

"可我......可我已经安排了外面的人,我们计划......"

"我知道。"康熙打断他,"你在外面安排了十几个人,准备趁今晚劫营。所以我早就让侍卫做好了准备。他们现在应该都被抓住了。"

明成苦笑:"你早就知道一切。"

"我在等。"康熙看着他,"等你亲自来找我,等你看到真相。如果我直接派人抓你,你会死不瞑目。只有你自己看到真相,才能真正放下。"

"所以,你说的'此人留不得'......"胤礽忍不住开口。

康熙看向儿子:"是留不得他继续活在仇恨中。这二十三年,他已经够苦了。"

明成再次跪下,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叩首。

"臣......臣罪该万死。"

"起来吧。"康熙扶起他,"你没有罪。真正有罪的,是鳌拜,他已经伏诛了。"

明成站起来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"外面那些人,是你招募的?"康熙问。

明成点点头:"都是一些和我一样的人,家族在清初遭过难,心怀不满。我花了几年时间把他们聚在一起。"

"他们知道真相吗?"

"不知道。他们只知道我要报仇,不知道详情。"

康熙沉思片刻:"这样吧,我给你两个选择。"

明成抬起头。

"第一,你恢复明家的身份,我封你官职,让你在朝中为官。明家的冤屈,我会昭告天下,还你们清白。"

明成摇摇头:"臣......臣不配。"

"第二,"康熙继续说,"你回乡,为你祖父守墓。我会赐你银两和田地,让你后半生无忧。"

明成沉默了很久,终于说:"臣......想回乡。"

"好。"康熙点头,"我会下旨恢复明家名誉,追封你祖父为忠烈。你也可以恢复本名。"

"不。"明成摇头,"穆长恩这个名字,我用了二十三年。我想继续用下去,以此警醒自己,不要再被仇恨蒙蔽。"

康熙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:"随你。"

胤礽突然想起什么:"那块帕子......"

明成从怀中拿出那块帕子,展开给他们看。

帕子上绣着一个图案,是明朝官员的家族徽章。周围还绣着几个小字:明氏家风,清白传世。

"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。"明成轻声说,"我每天都会看一遍,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家族的耻辱。"

"现在呢?"康熙问。

明成看着帕子,眼中又有泪光:"现在......我要用它提醒自己,不要忘记祖父的遗愿。清白传世,不是靠复仇,而是靠堂堂正正地活着。"

康熙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,递给明成。

"这是我年轻时,你祖父送给我祖父的信物。你祖父和我祖父多尔衮,曾是至交。这些年我一直保存着,今日物归原主。"

明成接过玉佩,泪如雨下。

"外面那些人,该如何处置?"胤礽问。

康熙想了想:"他们既然是被明成蛊惑,本心也不算太坏。这样吧,给他们一个机会,愿意继续为朝廷效力的,可以充入军伍。不愿意的,给些银两遣散。"

"是。"胤礽应声。

明成又跪了下来:"圣上天恩,臣无以为报。"

"你能放下仇恨,好好活着,就是对你祖父最好的报答。"康熙扶起他,"回乡之前,随我们一起回京。我会让人准备你需要的一切。"

明成点点头,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
营地里,激战已经结束。

那些劫营的人被一一拿下,博尔济正在清点人数。

康熙带着胤礽和明成走回去。

侍卫们看到明成,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。刚才他们还觉得这人是个胆小鬼,没想到他竟然是劫营的主谋。

"圣上。"博尔济上前,"一共抓到十三人,无一漏网。"

"伤亡如何?"

"我方无人伤亡,对方有两人轻伤。"

康熙点点头:"把他们都看好,明天一起回京。"

"是。"博尔济看了明成一眼,欲言又止。

"博尔济,"康熙突然说,"明成的事,是朕的安排。这其中有误会,已经解开了。你不必多问。"

博尔济虽然满腹疑惑,但还是应了声"是"。

回到营帐,胤礽终于忍不住问:"父皇,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明成要刺杀您,为什么不早点拆穿他?"

康熙坐下,倒了一杯茶。

"如果我早点拆穿,他不会相信。他恨了二十三年,不是几句话就能消解的。只有让他亲自来,亲自看到真相,他才能真正放下。"

"可是父皇,您这样做太冒险了。万一他真的......"

"我信得过他。"康熙打断胤礽,"他是明昌远的孙子,明家世代忠良。就算被仇恨蒙蔽,骨子里的正气还在。所以我敢等,也愿意等。"

胤礽若有所思:"所以父皇一直说'此人留不得',是双关?"

"正是。"康熙笑了,"既是说不能让他继续活在仇恨中,也是在提醒你,此人不能真的留在危险中。我要救他,不是杀他。"

"儿臣明白了。"胤礽恭敬行礼,"父皇用心良苦。"

"帝王之术,"康熙看着窗外的夜空,"有时候不在于杀,而在于救。杀一个有冤的人容易,救一个被仇恨蒙蔽的心很难。但只有后者,才能真正赢得人心。"

胤礽默默记下这句话。

三日后,队伍回到京城。

明成在康熙的安排下,领了赏赐和地契,准备回乡。

临行前,康熙召见了他。

"明成,你真的不愿留在京中?"

明成摇头:"臣这些年,做了太多错事。虽然圣上宽宏,但臣自己过不去那道坎。回乡守祖父的墓,或许能让臣的心安宁一些。"

康熙点点头:"也好。回乡之后,好好过日子。有什么困难,可以向当地官府求助。"

"谢圣上。"

"还有,"康熙从书案上拿起一块牌匾,"这个带上。"

明成接过,看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:忠义世家。

是康熙的亲笔。

明成的眼眶又红了。

"好好活着,就是对祖父最好的告慰。"康熙拍拍他的肩膀。

明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,转身离开。

走出宫门,秋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。

他抬头看着天空,手中紧紧握着那块帕子。

二十三年的仇恨,在今天终于放下了。

从今往后,他要以另一种方式活着——堂堂正正,清白传世。

胤礽站在康熙身边,看着明成远去的背影。

"父皇,您觉得他真的能放下吗?"

"能。"康熙很肯定,"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。真相,有时候比仇恨更有力量。"

胤礽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一切,心中感慨万千。

那个木讷的侍卫,原来背负着这样沉重的过去。

而父皇,用自己的方式,拯救了一个即将走上绝路的人。

"礽儿,"康熙突然说,"记住今天的事。将来你当政,也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。他们或许有冤屈,或许被蒙蔽。不要急着用刀,先用心去了解。"

"儿臣谨记。"

康熙转身走回殿中。

胤礽再次看向远方,明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。

木兰围场的那个秋天,那个木讷的侍卫,那句"此人留不得",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。

那不仅是一个人的故事,更是一堂关于宽恕、智慧和仁慈的课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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